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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的背影

    发布时间:2017-04-07 11:17    
  前些日子,因为弟弟家中新添一女,母亲风尘仆仆从东北老家赶来,我们母女终于也有了一些共处的时光,算是得偿所愿。
  这次母亲来之前,我打电话和她沟通过好多次,不让她给我们姐弟带任何特产,千里无轻载,她的腿也不能吃重。终究,如我想得一样,母亲还是没有听我的,带了足足一大包。我和老公以及我弟站在站台上看着母亲乘坐的列车缓缓开来的时候,她隔着车窗老远就看到了我们,朝我们挥手示意她在那儿,脸上乐开了花。我想,她的夙愿达成了。
  距离上一次见母亲,也是2年前了,如今见她,又苍老了许多,一方面可能是由于年龄大的原因,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两年她腿部动了一个大手术,始终没有好利索,走起路来右腿仍然有点跛,从后面看她的背影佝偻了不少,和当年健步如飞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。母亲在前面走,我在后面跟着,回想以前,再对比现在,我心里始终不愿意接受她确实已经老了的事实,总觉得日子过得既快又慢,我们母女不能常相处常见面也不过12年的光景,怎么她就老了呢,越想越心酸,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。母亲回头看我,老闺儿(东北话,女儿的意思),咋走得这么慢?我赶紧擦了眼泪,大步跟上她,挽着她的胳膊边走边说,我怕我走得太快,你都跟不上呢,母亲眯着眼笑了。
  之后,母亲在我弟那呆了一周后,过来和我呆了一段时间,每天给我做饭做家务,还觉得活计太少,太轻松,有点无所事事。是的,母亲总是闲不住。母亲常年干重活,得了颈椎病,每天早晨我上班前给她安排好早餐后,总是嘱咐她多躺一会,因为家里都没什么要紧的事,让她享受一下慢节奏的生活。下了班,我匆匆往家赶,因为家里有母亲的期盼还有母亲做好的热乎饭等着我。周末,我带着母亲出去看风景,吃美食,似乎又回到了孩提时代,生活过得开心又充满生机,不禁感叹,还是母亲最疼我。
 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,因为放心不下老家的父亲,母亲急着要启程了,一个月的时光在我这总觉只有几天那么短。临走之前,我和老公、我弟又送她去车站,经过这一个多月,母亲做过两次手术的右腿明显没有那么跛了,步伐也快了许多,只是从后面看她的背影仍然矮小,苍老。我没有送她去站台,老公和我弟去送的,我在火车站外门口目送她,母亲和我都很明白,我们很盼望相见,总舍不得别离,送的越远越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,母亲检票入站的那一刻,我已泪如泉涌。
  母亲回老家了,我的情绪低落了好些天,我如此,母亲亦如此。她说我年纪也不小了,盼望快点给她填个外孙,更放心不下我与老公的两地分居。可是我,最心疼的是她不能长久呆在我身边,母亲安慰我说,过几年我和你爸把老家安顿好,尽快来这里与你团聚。
  如今,母亲已经60岁有余了,背影变得老而颓唐,但她的坚强和倔强却一如当年。母亲的言传身教让我一直受益,她教会我做人要忠诚、朴实和善良。(姜雪)